树有它的生存要求,吴哥古城这座寺庙也有它坚持站立的理由;是自然的生态环境遭到破坏,还是历史的堡垒受到侵蚀?在漫漫老去的岁月中,树与建筑早已习惯了彼此的依偎。
Angkor Wat原为城市庙宇的意思,不知为何被翻译成吴哥窟?或许因为这是吴哥王朝的骄人成绩?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叫着“窟”?是否那一块块的大石头堆叠起来好像一个个的石窟?只是,看过了吴哥古城,或许,“吴哥哭”更能代表旅人心情。
老榕树的气根,犹如披在古寺头上千丝万缕的头发,剪不断,理还乱。
游柬埔寨势必少不了对暹粒吴哥古城的凭吊,而之前,对这个吴哥王朝建于9世纪到14世纪、方圆200平方公里寺庙群的伟大功绩,包括发现者法国的亨利穆奥,他是如何根据中国元朝周达观《真腊风土记》的记载,找出蛛丝马迹,终于把沉睡着的古寺庙挖掘出来的“资料”,稍稍认识了一下,也没来得及消化就上路。
但是有时侯,在整个规划的旅游足迹里,能吸引牵动你的,或许就只是那么小小的一部分。对,整个恢宏令人惊叹的吴哥古建筑群,最让我“非找到不可”的,是塔不龙寺(Ta Prohm)里那些几百年来没完没了的生死恋。
嘟嘟车司机把我们载到寺前,触目那东歪西倒的墙,好像随时都会坍塌下来般岌岌可危。而整个寺庙被严严地包围在树影中,树的阴凉,让人在舒坦之余,会有一种越走越是地老天荒似乎没有回头路的悲情。
分则两伤的“你浓我浓”
建筑物的头上长了甩不掉的树,形影相随。
沿着围墙走,令人触目惊心的树根与墙石互相紧缠的“你浓我浓”,让人不由得想到历史在这里立足的时间,还有分秒求存的生态环境。
高大的榕树,非常仗势欺人地把他那各种造型的根,闲闲地搭在寺庙围墙上,开始时也许是一种好玩的依靠,久了就紧嵌入墙石里头,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你浓我浓境界,这样的爱恋纠缠,是谁也分不开的。
也许,原来老树的板根只是静静地卧在墙侧,但是由于需要大量的成长空间,所以开始向墙角蔓延,有的在地上匍匐而行,粗如象腿横跨偷懒不问世事,长似10多米大蟒,正悄悄如对食物的守侯;有的干脆好奇地攀上墙头,再沿着墙头蜿蜒,看似舒坦地趴在墙头静望来去众生。
还有的就从墙的缝隙内探头往里边去看世界,又深怕摔交似地用他的利爪紧扣着墙石。也有些任长长的气根轻轻飘垂下来,覆盖了半个建筑,气根碰到了或能提供养分的沙土,长成支柱干,与主干同根共生,有如藤蔓紧紧相缠。于是,建筑物的头上长了甩不掉的树,树压坏了建筑,但是又像呵护着建筑似地,打算终生陪侍。
这是龙爪还是鸡爪?唉!反正都是令石头瓦解的张牙舞爪!
有的老树主干或经不了风雨雷电的摧残,早已烧焦枯萎,但是气根另起炉灶,把原本老树干包围起来,看来又是另一个树的王国。另一种顽皮又霸道的,高高地以如鸡爪(或龙爪)的根,牢牢地嵌入墙石里,一点都不肯相让。且对着人来人往的赞叹得意洋洋。
树有它的生存要求,古寺有它坚持站立的理由;但是在没有人理会的情况下,是自然的生态环境遭到破坏还是历史的堡垒受到侵蚀?为什么这样不小心,让这么一系列的伟大建筑遭受无法抢救的破坏?别忘了,这个古城曾经被森林覆盖了几百年,没人闻问的老树与建筑就此互相依赖着生存下来。
树与寺难分难舍
如今,大家都老了,同时也在老去的岁月中习惯了彼此的依偎。为了自然生态,出于对老树的保护而无视于伟大的建筑绝对办不到。
树与石,就在没人看管的日子里,天天如此闲闲度日。
相对来说,为了修护这个人类的遗产而把老树牺牲更是不可能,当今的形式是动一发即牵全身,轻举妄动只落得个两败俱伤。然而,就任它们如此继续纠缠下去吗?
庭院深深,废墟处处,每抬起一只脚,都得探索哪里才是落脚处?幽幽凉凉的破瓦残墙里,似乎每一个角落都在轻轻的叹息,时间的河流堵塞了,但是活着的还要活下去,怎么办呢?对着这样一个废墟残垣但又处处枯木逢春,旅人留下来的叹息,一声比一声沉重。
树与寺的难分难舍,令文物保护工作陷入两难状况,作为旅人,我们也只能把希望锁定在“世界文物保护基金会”上,完美的对策不啻是古寺之幸,也是老树之福。君盈绿(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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