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民政部等五部门印发《关于加强零工市场建设完善就业招聘服务的意见》,多渠道更好支持灵活就业,促进就业零工工人。 上海今年7月发布的相关通知提出,要加强对零工市场的支持,鼓励零工供需旺盛地区推进公益性零工市场建设,完善零工招聘服务。 上海首个演出市场在闵行区启动。
“我们发现,近年来,灵活招聘的需求每年都以8%-10%的速度增长,今年上半年增长明显。现在,这种性质的职位占比更多占总数的30%以上。” 闵行区就业促进中心颛桥分局一位工作人员表示。 这与《2022年中国零工经济行业研究报告》的统计数据基本一致。 报告认为,中国一线城市灵活就业比例已达25.6%,零工需求将持续释放,到2036年可能达到4亿人左右。
记者了解到,为进一步增强演出市场辐射覆盖,除了打造全市首个演出市场外,闵行区目前已新增颛桥镇、吴泾镇两个服务站,并计划设立更多服务站未来将在浦江片区、虹桥片区开展。 岗位生活网资讯,努力做到“天天招聘”。 同时,黄浦区推出了深受年轻人喜爱的线上演出市场平台。 其他地区也在积极计划创建类似的零工市场。 可以说,上海的“零工市场”正在蓬勃发展。
那么,现在市场上有哪些类型的零工工作? 谁选择兼职工作? 如何保障演出市场健康发展? 记者近日进行了深入调查。
选择兼职工作的原因
“兼职工作是一种灵活、快速的赚钱方式。”2000年出生的小郭今年刚刚从江西科技大学毕业,一个月前来到上海找工作。“我关注‘乐业上海’微信公众号,看到一条微博说9月27日闵行将举办零工市场招聘会,所以当天我就从浦东的住处赶到了那里。”
在招聘会上,一家知名化妆品集团向他提供了一份零工工作。 该公司共需要招聘操作工50名,工资按日计算,每天240元到280元不等。 工作内容是“按照订单包装、分拣、配送化妆品”。 学历只有初中以上,但“细心、稳重、负责、服从领导安排”。
不过,小郭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机会。 他坦言,一是因为离家太远,路途需要一个半小时以上,二是因为自己毕竟上了大学,还是想找一份长期稳定的工作。工作。“我刚刚通过了黄浦区一家公益组织的面试,明天就要开始实习了……”
1978年出生的小徐夫妇,通过零工市场,成功在上海“迈出了第一步”。 她说,儿子今年在家乡读高中。 她和丈夫感受到了压力,决定趁年轻赚更多的钱。 他们7月份刚到上海,在瑞丽路附近租了一套房子。 起初,他们对找工作有些困惑和担心。8月11日,夫妻俩散步时,看到瑞丽路60号正在举办零工人才市场招聘会,就进去看了看。 结果,他们都找到了一份零工:小徐到一家食品厂当包装工,拿的是小时工资。23元,一天可以赚230元; 丈夫小吴在一家公司当搬运工,日薪300多元。
这样一来,两个人的经济压力就大大缓解了,每月800元的房租也轻松解决了。 目前,小徐已经打零工10多天了。 总体而言,他感到轻松愉快,并准备继续工作,直到找到稳定的工作。 小吴已经辞掉了自己的零工,刚刚在一家公司找到了一份正式的操作员工作,月薪6000元到8000元。“我们现在的收入至少是家乡的两倍,兼职帮助我们顺利完成了到上海的过渡。” 小徐对自己现在的工作和生活条件还是比较满意的。
事实上,不少求职者将兼职视为一种“见习”,是寻找正式工作的“跳板”。 有些人甚至通过兼职成功签订了长期合同。 一些企业还从兼职人员中“选拔”出满意的“固定工”。
前段时间,上海青年申军谊通过“黄浦区新业态、新经济零工就业云平台”找到了一份临时摄影师的工作。 他和其他摄影师到杭州出差一天,为当地一家公司提供员工照片拍摄服务。 当天拍摄完成,公司当天结清货款。
为小沈提供打零工的星光摄影器材城,旺季期间有不少短期拍摄业务。“我们有时需要摄影师出差一两天才能完成拍摄,或者完成一些本地拍摄作业。招聘兼职摄影师不仅可以满足我们的业务需求,还可以节省一些人力成本。” 星光摄影器材城常务副总经理谢晔告诉记者。
企业的需求与小沈的想法不谋而合。 申军谊,2000年出生,今年刚大学毕业,专业是摄影。 即将离开学校时,肖申仍然对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感到困惑。“我不知道自己适合做什么工作。” 小沈一开始并不急于找固定工作,希望尝试一下不同的公司,甚至不同的行业。 在同学的介绍下,他在零工就业云平台上找到了星光摄影器材城提供的临时摄影师岗位。 第一次拍摄后,公司对小沈的表现非常满意,后来又让他做几项临时任务,并按时给他发工资。
近日,星光摄影器材城一名专职摄影师退休了。 公司急需寻找一位能够定期为公司服务的摄影师。 人事经理想到了小沈。 通过几次打零工的合作,小沈对星光摄影器材城的工作产生了兴趣,也更加接受了星光摄影器材城的企业文化。 与人事经理沟通后,他签订了为期一年的摄影师固定岗位合同。“我觉得自己很幸运,通过打零工,我在短时间内找到了自己的就业方向。” 肖申对未来充满信心。
零工工作也给许多人带来了兼职机会,成为他们增加个人或家庭收入的一种方式。49岁的帅祖勇是江西九江人。 他在上海工作了20多年。 现在他一家六口,三代人,租住在闵行七宝。 他坦言“家里经济负担很重”,因此他不仅找了一份有两天休息日的学校保安工作,还在休息日兼职做顺丰快递骑手,收入超过一天200元。 这样一来,他一个月的总收入就可以达到一万元左右。
一些年轻人把打零工视为一种正常的就业情况。 该市某市级工业园区的一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他认识一个专门打零工的年轻人。 近年来,他曾在园区大部分企业工作过。 工作一段时间后,他会出差几个月。,然后在“经济拮据”的时候回来继续打零工……不过,这样的“新新人”目前只是少数。
而且他们从事的零工也多种多样。 例如,由于影楼订单增加,需要临时摄影师和修图师; 工厂接到突发订单,急需包装、分拣、订货代理; 夏季旅游旺季,导游、酒店服务员成为抢手货; 科技行业越来越受人工智能行业的青睐。 智能化、大数据、物联网的发展,对技术零工的需求不断增加,包括软件开发、数据分析、网络安全等; 在文化创意产业、广告、影视制作、平面设计等领域也常常需要短期的零工来完成具体的项目; 在绿色能源和环保行业,新能源项目和环保项目往往需要零工参与建设和维护工作……
信息技术让陌生人之间的协作成为可能,越来越多的行业订单变得“碎片化”。 季节性、临时性和零星订单的出现催生了越来越多的零工工作。
第一个零工市场“尝试”的是什么?
民兴为何在瑞丽路设立全市首个政府主导的零工市场? 对此,闵行就业促进中心陈铁民解释说,这个地方位于江川路街道。20世纪60年代,上海重工“四大金刚”诞生,聚集了10万人的工业大军。 现在人口已超过30万,近10万人。 数千家企业。 丰富的上下游制造业和就业需求,让零工市场有了立足之地。
“通过街道镇调查、企业座谈、招聘会跟进等方式,我们找出了企业、个人、中介机构面临的‘零工就业’三大‘痛点’。” 闵行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局长沉平在调研笔记中表示,据介绍,对于企业来说,由于客户订单的碎片化、跨行业、综合化趋势,出现了需求季节性、跨领域、专业化的兼职工人。 然而,没有明确从哪里招聘人员,也没有如何聘用人员的指导。,一旦发生冲突,缺乏处理标准。 对于个人来说,短期工作、工程承包越来越受到求职者的认可,“副业”成为斜杠青年的标配。 然而,网络上的零工工作有好有坏,很容易上当受骗。 从业者通常依赖熟人的推荐。 没有太多选择。 对于人力资源中介机构来说,市场需求不断上升,商机蓬勃发展,但缺乏政府主管部门的专业指导和行业发展的标准。
在调研过程中,闵行梳理了“零工市场”发展的三大“难点”:一是信息不对称,缺乏规范统一、公平可信的供需交换平台,存在“双向盲目”。 “选人”、“盲人摸象”等现象在企业和个人中屡见不鲜。二是保障力度不够。零工用工普遍缺乏管理、独立、无固定地点,往往容易被不法商家有机可乘。在新型零工雇佣关系中,员工的劳动保障存在很多问题,尤其是一些高风险、高危岗位。三是发展不规范,目前市场上运营的零工平台有些不规范。不合规且监管不均。
通过对零工软件的实际使用评估,闵行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发现,不少网络零工平台缺乏契约意识。 在注册和信息发布过程中,他们不仅缺乏劳动保障条款,甚至可能加入微信群,被非法平台盗取。 发生获取、出售信息的风险; 而以体力劳动为主的蓝领零工普遍受教育程度较低,更难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如何打造和发展演出市场,不仅在上海,在全国都没有先例。 闵行正在试点建设该市首个演出市场。 它到底想做什么?
首先,我们希望“试行”一套标准。 记者在瑞丽路零工市场看到,闵行区制定的《闵行区零工市场服务管理制度》被放置在大厅显着位置,其中包括“向社会免费提供零工人员信息登记和岗位发布”等内容。 ”和“就业实体”。 要保证发布的招聘信息真实、合法、准确。 严禁发布虚假招聘信息,严厉打击非法中介等违法行为。 不得向零工求职者索要身份证件。 用人单位资质、劳动合同、劳动协议的编制与协商等一系列条款。 对于维权渠道等都有具体的规定,对双方都有限制。
其次,我们要“试水”一条服务链。 闵行充分发挥公共就业服务优势,在零工市场设立专门岗位。 不仅提供日常咨询、职位推荐、招聘登记等服务,还通过职业规划、技能培训、 创业 指导等,提高求职者的就业能力,增强人与岗位的匹配度。 同时,闵行通过上海公开招聘网和闵行“轻松就业”平台进行线上线下同步招聘,打造线上线下一体化的零工就业服务平台。
此外,闵行还希望“试行”第三方共建演出市场机制,保障演出市场全面有序发展。 据了解,闵行新设立的颛桥镇、吴泾镇两个服务点,吸引了人力资源机构、社会资本等参与建设和运营,兼具公益性和市场化特点。
据统计,自今年6月开业以来,闵行演出市场已举办了5场线下专场招聘会。 市场已招聘企业224家,发布岗位411个,累计招聘人员4336人,推荐应聘人员7906人,拟聘用人员3659人。 人次。 目前,市场正在筹备10月18日的零工招聘会,工作人员正在积极向相关企业收集零工职位信息。
下一步,闵行计划依托村(居)委会开展辖区内适龄灵活就业人员数据采集,将零工市场服务站铺展到基层,融入“十五” “分钟就业服务圈”,让更多求职者回家。 你可以接受这份工作。
云平台拓展“零工就业朋友圈”
扫描二维码即可打开“黄浦区新经济新业态零工就业云平台”。 可以看到两排招聘公司名单,提供全职、实习、兼职等多种类型的职位、职位、时限和工资。 好处等等一目了然。
记者发现,这些企业集中在互联网、新能源、人工智能等新经济、新业态领域,包括哔哩哔哩、得物、莉莉丝游戏、怪兽冲锋、喜马拉雅、咖啡等年轻人熟悉的企业。 自6月12日云平台上线以来,已有超过245万对企业与求职者达成双聊。
“黄浦区培育和发展零工市场,目前主要通过云平台实现,提供的零工岗位更多面向年轻人,特别是大学毕业生。” 黄浦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局长周雷表示,这主要与黄浦区的区位和产业结构有关。 黄浦区作为中心城区,高端服务业和新经济产业相对集中,一些新业态频繁涌现。 这些行业和业态对申请者的学历有一定的要求,对年轻申请者相对更有吸引力。
在互联网时代的背景下以及现在的市场环境下,很多企业确实有打零工的需求。“很多新经济、新业态,比如直播营销、在线设计开发、云客服等,不需要员工呆在固定办公场所,可以实行灵活的工作制度。灵活用工形式的存在“零工的数量可以帮助企业降低劳动力成本。”黄浦区就业促进中心副主任陈轩说。
对于年轻人,尤其是高校应届毕业生来说,零工就业给了他们就业市场上的“缓冲”机会,因此颇受欢迎。 第二工业大学招生就业办公室主任景晓峰表示,现在高校毕业生中普遍存在“慢就业”、“懒就业”,即毕业后不立即就业。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大学生不愿意找工作。 主要原因是他们没有就业方向。“疫情发生三年多来,很多大学生没有经历过企业实习,他们对职场、对未来感到困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零工就业给了他们机会。”进入职场,帮助他们尝试实践,感受企业氛围,最终找到职业发展的方向。”
供需双方都有需求,急需匹配。 黄浦区在最初建设零工就业云平台时,经过多方考虑,选择了市场化的招聘网站“BOSS直聘”,并将云平台入口设置在“BOSS直聘”平台上。“主要考虑年轻求职者的需求。作为领先的招聘公司之一,‘BOSS直聘’平台的用户大部分是90后、95后、00后。”
黄浦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与“BOSS直聘”联手,大力探索招聘招聘企业。 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与“BOSS直聘”前往一家又一家招聘企业,最终动员第一批36家企业寻找11000个职位,包括实习、兼职和全职职位。 政府还发挥“把关”作用,确保企业情况真实、提供的岗位真实、求职者信息真实,更好地促进供需双方快速匹配。
目前,“黄浦区‘新经济、新业态’零工就业云平台”尚处于初步探索阶段。 黄浦区希望进一步整合全区优质企业资源,为求职者找到更多零工岗位,扩大“岗位储备库”。云平台上线后,不少有意提供零工岗位的企业纷至沓来。同时,黄浦区还根据区内商圈建筑特点,建设了小型线下演出市场,建立了更多方便求职者进入的求职渠道。
演出市场如何走得更远? 一些瓶颈需要突破
演出市场和演出平台方兴未艾。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政府、业内人士以及不少求职者对零工这种灵活的就业形式都相当看好。 不过,这个新生事物在发展过程中也遇到了一些瓶颈。 各方提出了促进和规范其发展的建议。
说到演出市场,很多人脑海中可能闪过“街边市场”的形象:早年,由于信息不畅,很多人只能举着路边的标语牌寻找。为了工作,他们从事的是相对低端的工作。 随着各种零工平台的出现,如今的零工市场无论是工作范围还是工作内容都与过去的“街头市场”有很大不同。 甚至很多新经济、新业态、新职业也开始质疑零工。 需求旺盛。
“但仍有不少大学毕业生家长难以接受孩子打工,影响了部分年轻人的就业选择。” 一位在社区从事就业指导的工作人员向记者讲述了他的观察。 针对这一现象,第二工业大学招生就业办公室主任景晓峰认为,各方都应该关注零工市场到底为年轻人特别是大学毕业生解决了哪些问题。“我认为零工市场需要解决的是他们的职业发展问题。通过做兼职,他们可以感受到职场和企业氛围,最终引导他们找到适合自己的职业发展方向。”
从就业供给方面来看,目前很多企业对零工市场了解不多。 黄浦区就业促进中心副主任陈轩坦言,在与一些企业的沟通中,一些企业负责人对招收兼职工表示担忧,“担心拉低企业水平”。“我们会向他们解释,一些外包、兼职和实习职位实际上是零工形式。”
接受记者采访的多位业内人士建议,政府部门应对零工灵活用工形式进行更多积极的宣传和引导,让各方更多地了解零工市场,改变对零工的刻板印象。
在零工市场上,一些人仍然存在矛盾心理,这也影响了他们的就业成功率。 闵行区就业促进中心瑞丽分局打零工窗口的一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目前看来,打工的主体是男性。 不过,从以往的接待登记情况来看,寻找兼职工作的女性也不少,比如一些在家工作的女性。 当地孩子上小学的“全职妈妈”,白天的空闲时间较多,希望找到相对灵活的兼职工作机会,但她们的要求较高,比如“稳定、报酬、固定”。时间、工作单位好等等,尤其是下午必须准时接孩子放学,就很难给孩子匹配到合适的零工岗位,最终什么都不会发生。 “灵活”与“稳定”的双重追求一直是一些零工求职者的矛盾心理。
此外,演出市场的发展还面临监管难的瓶颈。
有业内人士表示,与“正式工”相比,“零工”其实并没有明确的定义。 只有临时性、季节性、碎片化、跨行业等模糊概念。 目前还不清楚此类雇佣行为适用哪些法律。 条例中的任何一条,如何维权、如何保障、如何监管,都很难界定。“在发生矛盾时,零工在认定劳动关系、调解矛盾等方面还缺乏比较有力的法律支持。”一位业内人士表示。
例如,这位业内人士表示,根据合同法、劳动法的规定,企业必须为其招收的兼职人员缴纳社保费; 但在实际操作中,为了降低成本,企业会与劳动者协商,让劳动者自己缴纳社保费。。 在很多情况下,工人们都会同意。 一方面,劳动者想要就业,另一方面,部分劳动者想要获得更多的收入,而缴纳社保基金就意味着劳动者自己要缴纳一部分。 但如果不缴纳社保,就会对劳动者的养老、医疗等权益保障产生影响。 同时,如果有人受伤或者在工作中发生纠纷,也会因为未缴纳社保而影响权益的认定和调解。 然而,目前政府很难有效监管企业向零工工人缴纳社保的情况。
业内人士建议,从目前来看,工人在打零工的过程中,不仅要签订合同,还要关注公司是否为其购买了意外保险。 从长远来看,零工市场的制度必须从法律角度进一步健全和完善,必须创新更有效的方法来监管市场。 对于求职者本身来说,也必须考虑如果一直打零工,未来的养老保障如何实现。